吸引人 V.S 動人:差異的關鍵心態
關於吸引人與動人的差別，我想先跟你說一個小故事。有一次，我帶著孩子去欣賞一場夜晚的戶外表演；這場表演，最後有一個壓軸的小丑馬戲，也是節目單上最吸引人的節目。
我們耐心地等著前面一個一個節目的過去，終於等到最後，只見壓軸的小丑們，輪番把椅子一張一張疊上去，而一位小丑就慢慢順著椅子，站在最上面。
我太不確定, 現場的觀眾們內心的反應，不過至少我是很失望的。
這樣吸晴的類似的表演，我與孩子曾經在一個渡假村看了2次，也許驚喜的感覺被用完了。我問問自己：為什麼這次，我沒辦法被這樣的表演吸引；
我回想起前陣子看了從巴西來的Meu Clown小丑表演。
Meu Clown小丑表演，沒有任何特技，沒有大音響大配樂大舞台，就連觀眾區也只能容納大約200人。第一段上台表演的小丑，只靠他一個人獨撐大場，沒有對手，只有一張椅子與一把吉他；要在這三個元素之間完成約15分鐘的表演，能打動人心的，到底靠的是什麼呢？
我猜是他的表情吧，是他的語調、他的幽默、他的身體節奏、他與道具互動的巧思、他整個人的氣息是與觀眾連成一片。
後面幾段表演，則是由不同的小丑，一對一對上台，彼此作互動，每段表演會有一個核心主題，例如：胖小丑如何穿越小圈圈；或者2個小丑互相比賽，看誰拿出來的搧風道具比較強；又或是如何偷吃到另一人的蛋糕等⋯⋯
每位小丑都有自己獨特的個性／服裝／語氣／動作；每位小丑的表演基本功都很紮實，他們似乎知道觀眾的氣息，我猜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心靈相通，也許那就叫作藝術。
所以他們在舞台上的每個動作、每個眼神、每個笑點、每個嘆息、每種情緒，都勾住觀眾的心情，隨著小丑起伏。
由於之前的巴西小丑表演，實在太過精彩，導至我對於今晚的戶外表演，期望值拉得太高，忘了這僅是一場免費的互外表演。這個晚上的椅子堆高表演，小丑們的確使用了許多特技；但我靜下心感受，台上的小丑們試著傳達給觀眾的，是什麼感覺？
我發現，他們的每個動作、每個眼神、每個向觀眾討掌聲的姿勢，都似乎在大聲吼著：看看我有多厲害！
想到這裡，我真的嚇了一跳！原來這個「看看我有多厲害」，只能吸引觀眾的眼晴，卻沒辦法法打動人心；而之前那場巴西小丑們呢？他們傳達的，則是小丑主角遇到了困境，然後努力試了各種（好笑）的方法，一次次的重複嘗試著，每次的方法，都有一些搞笑的差異，這有一點像是我在攝影語言裡的學過的漸層gradation；也就是層次感！
當表演有了層次，情緒有各種酸甜苦辣， 就自然會有人的味道，那是一種細微的感同身受，於是也就動人了。
回家的路上，我問孩子，這二個表演比較起來，有什麼不同？
她說，只會想再看巴西小丑多表演幾次，至於今晚的這種表演，就不想再看了。原因呢？ 她說，因為巴西小丑裝笨，裝得很有趣。
這些比對，會讓我反思，關於藝術創作的時候，心態是想要吸引對方來看，還是想要打動人心，是想要多一點在自己真實的狀態裡面，還是只想為了討好觀眾; 技術與藝術的差距，工匠與大師的差異，這些反思，會讓我自己在創作的時候，多一些警愓。
❦ 關係出狀況了，先別慌。我用舒緩的聲音陪妳。順著導引，讓我們慢慢地回到自己。→女人情緒急救箱
